董宇辉和大部分人竟然都没有读懂横渠四句（二）

文/杜益州

横渠四句第一句：“为天地立心”。多数人一看就觉得自己懂了，其实是没有几个人真的懂了的——看下去你就知道你是否是那个真懂了这句话的人。

有人说天地何须你为ta立心，我倒是不认同这种说法的；但同样，说“为天地立心”这种话的人，也是最容易流于假大空的！

很多人其实对这句话里，什么是“天地”本身，并没有正确认识的，对于从小受“唯物主义”、“无神论”教育的当代中国人，大部分人其实是根本不懂或拒绝相信什么是天地——真正的“天地”的。不知道董宇辉知道不知道什么是“天地”，如果他知道，他早就高谈阔论了吧；而把“为天地立心”这句话第一次讲给人听是必须加以解释的，不对这句话加以解释介绍给别人，说明他以为这句话很简单，以为这句话很简单的人，说明他是真的不懂这句话。

什么是“天地”？最低层次的人会简单认为天地不就是天空和大地吗？高一点层次的人，知道天地主要是指孕育、养育万物，承载着万物的看得见或看不见的空间以及这空间包括除人之外的一切，或曰自然、大自然（人本来也是大自然的产物，但人类自以为自己有独特性，而将自己与天地并列起来）；更高层次的人，才知道天地不仅是指宇宙自然、大自然，更指宇宙自然、大自然万物的主宰者——造物主及各神明；在哲学概念里，天地有时候还代表阳和阴，但“为天地立心”这句话里天地和阴阳没有多大关系，而更倾向于指宇宙自然万物的主宰者。那些所谓唯物主义者、无神论者，对宇宙自然万物主宰者都不信，却把“为天地立心”喊得震天响，他们知道自己喊什么吗？

而“心”又是什么？立的又是什么“心”？上文从天地角度我指出无神论者说要“为天地立心”其实是讲空话和讲假话；而心如果是虚无缥缈的、虚情假意的，那从心的角度“为天地立心”同样是讲空话和讲假话。不知天地，又不知立啥心，却把这句话挂嘴边的人，无疑就是爱讲空话和假话的人！那人不应该“为天地立心”吗？当然应该，太应该了！但我们必须继续探讨心。

“心”可以说是世上最神秘最复杂的存在，《西游记》里孙悟空为学本领找到菩提祖师，就在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斜月三星洞，即心也；而灵台、方寸本也是心的别称，在这里“灵台方寸”又有人认为是字谜，谜底为“寻”；所以，“灵台方寸”“斜月三星”，合起来又即为“寻心”！“心”是佛教最重要的概念之一，佛教最为经典的经，就叫《心经》；而圣人王阳明创立的学说，叫心学，可见，心多么重要，而“心”有那么简单吗？

在我们继续分析“心”之前，有必要先从句式上了解一下“为天地立心”这句话，这句话和第二句“为生民立命”句式结构是一模一样的。

“为生民立命”更好理解。“为生民立命”，也即立命为生民，也就是说活着就要为生民，即把活着的意义确立为“为生民”。那“为天地立心”，也就是立心为天地，心为天地而立，即把心存在的意义确立为为天地！

当你爱一个人时，感觉就是心为ta痴，心为ta狂，愿意把自己的全身心都给予ta。我们知道爱一个人一时是容易的，只爱一个人一辈子是极其难的，当你确立爱一个人一辈子的时候，其实就是为ta立心或立爱了。

而心究竟是什么？心是心脏？是头脑？有时候确实好像是，但又好像不完全是，但心显然是可以产生思、想、意、识、爱、情、志、欲、念，并能够存储知识，产生智慧，能作分析、推理、判断、选择，并指导行动、指挥做出各种行为、指示说出什么话语发出什么声音的地方（器官？我们很难说心是一个器官）。每个人的心都是极其复杂的，我们不知道别人的心里究竟装着什么。心可能会产生正面的东西，也可能会产生负面的东西。

如果有人对你说，“我对你是真心的”，这句话其实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心是最难以捉摸的。判断心的真假，必须看ta的实际行为和行动，是否真心唯有通过行为、行动彰显。我们耳熟能详的一句话，叫知行合一，我觉得这句话更正确的表达应该为：心行合一。心是里，行是表，所以有成语“表里如一”和“表里不一”。表里如一、知行合一、心行合一，是很难的！而喜欢假大空的人往往就是表里不一的，说一套做一套，所以要了解一个人的心就得看一个人的行——有个词就叫修行，修行即修心，修心即修行，修心必须通过修行实现。

那么现在再看这句话“为天地立心”，当我们知道为天地立心，就是要确立、坚定自己的心为天地。有心，必须有行？不行，不知如何行，说这句话就是说假话和说空话。张载告诉我们当如何行，要怎么做了吗？似乎没有明确。指望董宇辉告诉我们吗？显然更不太可能了。

我现在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但，当我们了解天地是什么的时候，那为天地立心，至少心对天地应有敬畏和感恩之心吧；至少心要知要信举头三尺有神明吧；至少不能逆天而行，而应该替天行道吧；至少不能破坏自然，而应保护环境吧……

张载又似乎用横渠四句的其他三句告诉我们应该行什么做什么？“为生民立命，为往圣开绝学，为万世开太平”，那么我们继续谈论。(待续）

（责编：一舟）